第(1/3)页 王朴眼见神甲营的火铳兵做废,只好下令前军后撤,后军殿后,让重甲步兵顶在前面,不想贼军留有余地,又从寨子里冲出来五六千人,近万人的贼军一拥而上,神甲营眼见要被击败。 雨中,王朴与刘一山对视,刘一山咬牙吼道:“大人,我留下死战,你带骑兵赶紧走啊,此时走还能保住骑兵,给神甲营留下种子。” “别开玩笑,我怎么会输,我,我是穿越者,天命所归。”战场瞬息万变,前一刻还是稳操胜券,居然一眨眼就成如此的危局,王朴彻底慌了神,但他脑中依旧留有一丝清明,骑兵多数是满桂的旧部,只是因为他不欠饷,才投奔过来,并不是十分可靠的本部兵马,这些人的家属可不是在雁门,若步兵全损,这些骑兵只会把他绑了献给明廷,换取崇祯的奖赏。以崇祯的秉性和他对王朴的恨意绵绵,可怖的下场几乎明了。 “赌一把,我草。”王朴终于激起血性,狰狞的脸上带着莫名的寒意,从来只有养尊处优的他,哪怕是被十几万东虏困住也好整以暇,他不信会在这里阴沟里翻船,他还熟知历史,大明还有二十年的国祚,官军在此时依旧能以少胜多,撵着贼军漫山遍野乱跑。几年后的孙传庭做到了,他王朴为何不敢拼一把,至少要比被崇祯凌迟了强胜百倍。 “骑兵跟我冲锋,跟上我将旗。”王朴翻身上马,拔剑尽力做一个帅气的挥舞,他一马当先,先带走了亲兵,而后一队队骑兵跟上,如层层巨浪轰轰作响向着贼军的侧翼掩杀过去。此刻贼军正在汹涌攻上来,气势如虹之际,却万万没料到,官军居然主动杀过来。 张玮暗道不妙,他一时昏了头,只道天师的法术加持,万无一失,没有等后面援军赶到,就草率下令全军压了上去。这个时候阵形细碎不成样子了。 亲兵围上,先把王朴的缰绳夺了过去,将他的马蹄子放缓,而持战旗的亲兵全速冲在最前。王朴的骑术本来就差劲,一时紧紧架住马腹,也不敢造次。很快身后的骑兵就追了上来,越过他追随战旗而去。 王朴想了想,这个时候脑子忽而灵光一闪,贼军后面有六千援军,即使把这股贼军杀败了,后面的六千援军赶到,岂不是成了以疲惫之军对以逸待劳之敌,如此依旧不能翻盘啊。他连忙对身边亲兵下令:“不要管我,你追上去,告诉王七,冲后面那股更大的贼军。” “是。”亲兵深深看了王朴一眼,眼中尽是感概,从前的纨绔子弟,今日真成了一个将军。 贼军的六千援军从营塞出来,却因为没有主将,各部各自为阵,眼前尽是人潮,只听前端一阵喧哗,听不太真切,只道是官军败了,他们是亲眼见识天师高徒施法,求来神雨,有天师和神佛的庇佑,想来这一战没有悬念了,都在拼命往前冲,哪怕不成阵形,又何必在乎,反正是稳稳的必胜,他们只苦少生了两条腿,深恐赶不及立功,这是在神佛跟前显忠心,几辈子也难能遭遇的机缘。 这时,渐渐生了些许诡异的氛围,他们感到脚面有阵阵的颤抖,不明就里之下,四处张望,有机灵的兵卒善于察言观色,见各部长官们控马惊慌失色,就赶紧停下来脚步。这下阵形更是扯的稀碎,等人们听见隆隆的马蹄声,都不敢置信,官军居然打败了他们,正向他们冲杀而来,恐惧迅速不可抑制的冲上了所有人的脑门。就在一瞬间,气势正隆的六千贼军就如消去的浮光,脸上光华黯淡下来了,每个人都在拼命往后奔逃,只苦少生了两条腿,生恐落在人后。 奔溃是在一瞬间就发生,变换的突兀令王朴等人目瞪口呆,他脑门只有一个词,竞相践踏。 张玮哈哈狂笑,他完了,但这一战极端荒诞,胜败来回倒腾,以至于他在笑。 “把敌将请过来,能活捉就尽量。”王朴深深吁了口气,心有余悸下令道。 战后清点把王朴惊出了一身冷汗,原来贼军在营垒下面挖了深深的两层地窖,看似不大的营垒,实则藏了近万人,这是处心积虑玩阴的,在事后的总结会上,大伙儿仔细复盘,最后的结论是铝甲装具骑兵在这场剿贼大战中大显神威,个顶个的堪称百人敌,所过之处砍瓜切菜一般,挡者披靡。 “看来以后还得多养些铝甲装具骑兵,可惜我们的战马不够,从关宁军那里换不来多少上等战马,吴三桂他们心思太贼,作的是坑人的生意,要价不客气,却只给我们最次的。”王朴拧眉着,战马是极昂贵的消耗品,京畿一带只有关宁军有大量多余的战马可以出售,拿铁甲去和关宁军交换战马,只能买来一批次等战马,这只够应个急而已,神甲营须有个养马场才是长久之计,念及此,只道:“火铳兵的数量维持在四个百人队就好,书信给王雁,不必再往这边送火铳兵了,这玩意儿好用是不假,就是北方时不时会来一场暴雨,今儿碰上,险些阴沟里翻船。” “是啊。” “是啊。”大伙儿连连心有余悸的点头。 “战马自给自足才是正道,上哪去找马场呢,你们谁有主意。”王朴愁苦道。 第(1/3)页